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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我的大学 | 那一枚红校徽

发布时间:2021-04-14发布部门:宣传部

大学毕业分配时,我是突然接到校方的通知留校的。人的命运,有时是在一瞬间被改写的。

在我21岁这样年轻的时光,能戴上这枚代表重点大学教师的红校徽,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,是一种至高的荣耀。

许仰东(东华大学84届机械系校友)留校工作期间旧照

记得上班的第一天,有个学生家长来办公室,说找“许老师”。我想了一下办公室的老师里,没有姓许的。直到我问他全名,才知这个家长找的是我。

从学生到老师的角色转换,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。 当初报考这个全国唯一的纺织重点大学,是受农村“衣食住行”中衣为天下先、饥荒饿不死手艺人的传统观念影响。我一直想毕业后,在中国改革开放的浪潮里,去经济的最前沿发挥作用。毕业分配时,我填了不少志愿,最后被一纸通知留校,而且,是直接管毕业班,总觉得使命光荣,责任艰巨。

灯光下的老校门

那是一个师生人人都会习惯戴校徽的年代。白色代表本科生、黄色代表研究生、红色代表老师。

那个年代整个中国到处弥漫着知识改变命运的气息。大学四年的学习,让我这个农村的孩子,对一无所知的世界打开了一扇窗。

在我眼里,老师是知识渊博的代名词,系主任在我毕业留校时,非常郑重地找我谈心。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:“戴上了这枚红校徽,记得自己是一名大学教师。” 这是份量很重的嘱托。

我知道在刚刚恢复高考的高校,急需把优秀的大学生补充进年轻的师资队伍,改变中国落后的局面,大学是知识赋能的前沿阵地。戴上这枚红校徽,兴奋与不安交织着。兴奋的是作为许家第一个大学老师,我对得起生我养我的父母;不安的是要成为合格的老师,我需要补充的文化太多太多。

我带两个班近80个大四学生,他们中不少比我还年长一些,再过一年,他们也将面临全国统一的毕业分配。

许仰东留校工作时期的照片(左一)

我负责着他们所有人毕业分配的“生杀大权”。 第一次戴着“中国纺织大学”的红校徽走进阶梯教室的讲台,给他们上的第一堂课是“我们与今天的中国”。我讲述了过去在农村的生活,贫穷背后的愚昧。说起了千年难遇的改革开放,我们这一代将要去改变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
与其说是授课,还不如说是自勉。

我想起了高中班主任的话:“老师是一棵树,一直守候在这里;你们是树上的鸟,会飞向远方”。

许仰东今年来校作报告 并与学弟学妹们交流

一尺讲台,是一个巨大的舞台,代表着知识殿堂的神圣。在中国步入改革开放的时代里,每一个戴着红校徽站在大学讲台上的老师,都肩负着培养国家栋樑之才的重任。

李商隐有句诗:“春蚕到死丝方尽,蜡炬成灰泪始干”。感谢人生有这段老师的特别经历,这么多年,我一直把这枚红校徽珍藏着。

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,它会安慰我:在我内心动摇的时候,它会鼓励我……

(作者系我校84届机械系毕业生,担任东华大学澳大利亚新西兰校友会名誉会长)

视频: 摄影: 撰写:许仰东 信息员:朱一超 编辑:朱一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