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封缓缓开启，“邀请函”跃上舞台：“现在进入上海时间。”

里昂这座法国名城因世界各国技能人才的到来而沸腾了一个星期，它将满载的收获与期待交予千里之外的上海。第47届世界技能大赛落下帷幕，上海2026年世界技能大赛进入倒计时。

闭幕式上，精彩的“上海时段”文艺演出，道出祝福与邀约，彰显国际范、中国味、科技感，“技能之城”的光彩绚烂夺目。

以纸为媒，传递匠心

“邀请函”帘幕拉开，模特走上舞台——她们身上竟都是纸。

此次展演的29名模特，大部分都穿着由可再生环保纸张精心剪裁的纸艺服装。第47届世界技能大赛闭幕式上海文艺表演总导演胡倩秋道出了缘由：造纸术作为中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，不仅是中国智慧的“技能专利”，更是世界透过它观察中国悠久历史与文化的载体。

为了这些衣服，服装团队牵头人、东华大学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教授张祖芳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。项目启动后，张祖芳和团队开始找寻最适配的“纸”，买回了各种厚度、规格、尺寸的纸，挨个进行实验测试，“好不容易发现了既具备防水性能，又可缝制、防撕裂的优质纸张”。

纸，承载着中国人的创新巧思。有了经典发明做“底”，更激发了导演组团队的创意——将经典的榫卯结构融入纸艺服饰的设计之中。这一经典的木匠工艺，本身采用木头凹凸拼接，不需要使用钉子。纸艺衣服完全复刻了该技艺，没有使用胶水，实现无缝衔接。从纸张到榫卯、再到服装，技艺跨越时空与载体，这是“中国制造”独有的韵味。

舞台上，上海歌舞团副团长、著名青年舞蹈家朱洁静扮演的女设计师“剪裁”出这套融汇了中国传统文化与海派都市气质的榫卯结构纸艺服装，她将一只装饰蝴蝶粘贴在模特的服装上，“唤醒”服装。另一侧，海派剪纸非遗传承人李诗忆正剪裁着剪纸披肩服装，伴随着表演一起完成，并在结束时将其披在一位法国女孩身上。“在法国时尚之都，表达中国古人技术传承、创新的历程，这是中国人的匠心。”张祖芳说。

回忆起设计服装的日子，张祖芳红了眼眶。过去的两个月里，她和团队都在为服饰的细节“字斟句酌”，设计稿修改了上百版。“设计期间，我们每天连轴转一直干到次日凌晨两三点，现在终于可以喘口气了。”

中西合璧，海纳百川

耍着金箍棒，翻起前空翻，美猴王登场。里昂安盟球场再掀一轮高潮：“原来孙悟空可以那么酷、那么炫。”

这边厢，中国青年踩着锣鼓点，跳起街舞。眼花缭乱的传统戏曲绝活、精彩纷呈的街舞动作技巧，孙悟空与街舞青年跨界展开了一场技艺PK。

实际上，导演组在最初的设计构想中，仅计划了街舞表演作为亮点。一个灵感的火花悄然闪现：“既然年轻人既钟爱街舞又热爱孙悟空，何不尝试将这两者中西合璧，创造新的艺术火花？”但“合璧”远非简单地将两者置于同一舞台，关键在于让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和谐共生。对于戏曲来说，演员们踩着锣鼓点上台，街舞则往往伴随着截然不同的音乐律动。“我们在音乐上重新进行编排，找到了两项技艺都可以接受的旋律，作曲家许镜清还特地将电视剧《西游记》片头曲《云宫迅音》的版权提供给我们，为这场跨界融合增添一抹独一无二的经典韵味。”

孙悟空扮演者、上海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郝杰感慨，这是他演过最精彩的孙悟空。他穿着的戏服特地埋入灯线，“当开关启动的那一刻，仿佛孙悟空历经八卦炉的淬炼，重获新生，浑身闪耀着璀璨金光，显然，这一场景深深吸引了法国观众”。

不光是孙悟空与街舞青年，在最后出场的9位模特身上，服饰也能中西合璧。据介绍，他们展现的是面向未来的科技感，因而都采用了颇为超前的设计。张祖芳几易其稿，但最后一套衣服迟迟未能定稿。直至临近开赛前，她突然在梦中梦到一件全是电路的衣服。“我一下子醒来，赶紧打电话叫起团队，画了初稿，这就是最后一件的雏形。”如今，这件通体银色、贴上反光条的衣服，让现场观众看到了未来的模样。舞台上还藏着不少“惊喜”，比如宝塔、六和塔与教堂的图案，玉兰花和鸢尾花相合并的花篮。

体育场的焰火与激光闪烁，舞台上所有演员将纸飞机抛向空中：“2026，让我们以技能的名义，相约上海！”（来源：文汇报 时间：2024-09-17 作者：记者 占悦）